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，深渊也在凝视你。

小龙忘了这句话是谁说的，也懒得去想了。

此时的小龙站在深渊之上，没来头的想往里面投一个石子看看。

世界上的深渊不多，但是也不少。

总计十三个深渊。

虽说用“个”来描述可能不太恰当，但是小龙还是懒得管，随便怎么说就行，有本事来个家伙打死自己。

自己的脚下是最大的一个深渊，被称作疯狂深渊，每一个进入的人，出来后都会发疯。

发疯的原因也很简单，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呗，有些东西，知道了，就会出问题。

就像人类的勇者一样，对一个勇者寄予了希望，那自己就有可能被某些存在通过这点希望而找到。

而知道了某些东西，也很有可能被某些存在盯上。

比如月亮。

普通人只会知道，天上有两轮月亮，一个可以在白天看到，一个可以在晚上看到。

但若是这个人知道，曾经只有一轮月亮，后来有一位存在化为另一轮明月，要夺取原初月亮的地位，差不多进行到了一半，才会表现出现在的模样，那这个人肯定会发疯的吧。

就算当时不会发疯，这个知识藏在心底不说，也迟早会疯，又或者说出来，被其他人当成疯子，也会发疯吧。

不过小龙倒是不担心这些，而还是那句老话，有本事打死自己。

见刚才扔下去的石子没反应，小龙翻了下白眼，径直落入深渊。

深渊领主肯定在“家”，废话，不在家早就被其他存在秒杀然后吞掉，只剩下十二座深渊了。

小龙又想，是不是曾经也不止十三座深渊，后来被灭掉了几个？

一声叹息出现在小龙耳边，领主来了。

小龙眨了眨眼，果然和龙魂记忆里面一样，深渊领主没有自己的模样，所以其他人认为他们是什么样子，他们在眼中就是什么样子。

小龙看到的，是一只眼睛，跟自己龙形态一样大的眼睛。

不知从哪来的声音道，【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死在这里？】

小龙转了转眼睛，这种小事当然知道，深渊是另一个世界，种族不灭原则在深渊里面无效，因为深渊领主可以创造出另一只该种族，杀掉小龙后，唯一性会转移到该种族身上。

但是小龙也有两点底气，第一，前提是杀掉小龙，任何种族既拥有不灭原则的保护，又拥有唯一性带来的力量，比如龙族的力量是龙魂传承，集起所有龙族的知识和权能，保证不死，而人类的力量有很多，勇者只是其中一种，不过光靠勇者这种可以集起全人类希望的存在，就已经可以媲美唯一性了。第二，龙魂带来的不光是知识，权能，还有记忆，原本龙魂记忆甚至能够让一条龙完全变成另一条龙，去遵循龙魂记忆而行动，可在小龙这里没用，因为遵从记忆的行动，便是命运，而自己的命运和他互换了，所以小龙承载了记忆，但是不会被记忆所束缚，而那条被创造出来的龙就不同了，就算自己被杀死了，那条龙就会承载自己的所有记忆和命运，如同自己的下一站身躯罢了。

又一声叹息传来，看样子深渊领主也只知晓这些东西。

【所来为何事？】

小龙眼巴巴的望着大眼睛，让深渊领主都有些躲闪。

【他并不是真实的，你也清楚。】

小龙依旧目光坚定。

依旧是一声叹息，那只大眼睛开始改变形状。

最后，成为了一个人，一个身披黑色铠甲，手握长剑的男人。

男人看着小龙，惊喜的笑道，好久不见。

小龙热泪盈眶，说不出话来。

男人的身影转瞬即逝。

大眼睛重新显露出来。

小龙又重新眼巴巴的看着大眼睛。

【不行，能够让你体会到真实感的模拟太消耗资源了。】

小龙低下头，自己只是想过来见他一面而已。

哪怕知道他是假的。

又一声叹息传来。

他再次出现在小龙面前，笑着摸了摸小龙的头。

小龙笑了，笑得很开心。

他说，就算没有我，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。

小龙点点头，眼泪却止不住流淌到地面上。

他的身影开始恍惚。

小龙急忙拉住他的手，说到，那句话的意思，是小鱼干真好吃。

他笑了，说，那还真是上大当了呢，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咒语呢。

小龙犹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，腼腆的笑了。

他揉了揉小龙的头发，嘴里吐出几个字，小龙却已经无法听清了。

深渊不停的震动着，几近崩溃。

小龙点了点头。

他笑着挥了挥手。

消散了。

小龙知道他会说什么，点头既是对他的回答，也是示意深渊领主不必继续了。

【他最后说了什么？】

小龙闭着眼，笑了笑，没有回答。

小鱼干确实很好吃。